《以身饲狼》 16
*#K莫#衍生，七百年真·色狼老司机 刘地/KO x 芳龄22人类偃师 莫扎他（郝眉）
Chapter 16
因着深夜不宜吃油腻和太实在的宵夜。福叔端上来是一碗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馄饨片皮汤。
馄饨汤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汉族名点，在福建，江浙地区较常见。
据说这座府邸曾住过一位尚书大人，从福建省一路升迁入京，直到年迈致仕，在这座府邸呆了足足二十一年。不过这倒馄饨片皮汤却不是府中大厨最擅长的。而是在尚书大人高中榜首之前时与夫人清苦多年，灯下苦读之际，夫人心疼丈夫寒夜读书，每每在夜晚为夫君端上一碗热腾腾的馄饨片皮汤。
用料乃是现剥现做的鲜虾馄饨和面粉做成的面片，然而薄如蝉翼的馄饨皮口感细腻、鲜香、嚼之有劲润滑。佐以新鲜的油菜菜心，以及腌制入味的香肠切成小丁，在小葱的香味散发出后洒下一点香油，刹那间迸发出让人食指大动的香味。
郝眉捧着一碗馄饨片皮汤吃的底朝天，末了还意犹未尽的说，“这真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最暖心的宵夜了。真有种以前在家的时候晚上回去晚了，妈妈从厨房里端出来的感觉。”
这番话一说，刘地和福叔同时一愣，露出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表情。郝眉自己也意识到这比喻有点微妙，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朝着福叔露出带着明显讨好意味的笑容，憨憨的看着。
福叔有点受不了郝眉这小动物一样的表情，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喜欢的话就常来，刘地这小子要是没空，不用搭理他、自己来也行。”
说话间忽然被排除在外的刘地看看福叔又看看郝眉，不明白又是开车又是带路的自己为什么忽然变成了“没你的事儿了”的存在？不由得有些愕然。
看着刘地吃瘪的样子，郝眉感觉到从昨夜到今夜憋闷在心里的郁闷之情终于散去一些，一时间一直故意板着脸的样子即刻破功。吃饱喝足的小脸上配上忍俊不禁的笑容，他的脸微微抬起，月色下可以看见如小扇一般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由于笑意眼角竟然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随着动作悄悄消失在脸颊鬓角，隐没不见。
刘地抿着嘴不说话，却止不住心里忽然踊跃起来的悸动。
僵立片刻，刘地在福叔不明的眼神中不自然的把碗一推，“我也吃完了。”
福叔依旧是半弓着腰，慢悠悠的走来将空碗收拾干净。
据说这样的走路姿势是模仿这府邸的某任管家。当时的那位大人一生未曾娶妻，自然也没有主母管理府中大小事务，小妾同房明争暗斗闹得家宅不宁，甚至上达天听有碍仕途，于是聘来一位管家老爷，貌不惊人却将府中上下治理的服服帖帖。
当时刚刚接触人类社会的福叔对此十分惊讶于佩服，于是化作人形的时候下意识的选择了类似的形象。倒并不是真的垂垂老矣。也算是另一种趣味。
吃完馄饨片儿汤，有吃了几块糕点，样样都是精品，与外面需要预定的百年点心铺子老店甚至更甚一筹——毕竟制作时多少参杂了灵气，不是世俗凡品能比的。
揉着微微鼓起的小肚子，郝眉连声叫着要活动活动，在福叔笑眯眯的注视下逛起了院子。可是这大半夜的逛园子也真是瘆的慌，没过多久刘地就跳上墙头、还把郝眉也拽了上去，两个人爬到屋顶晒月亮。
是的，晒月亮，吸取月之精华。
这都是刘地一本正经说出口的话语，而郝眉表示呵呵哒。
抬头望着天边弯弯的月牙，再没有常识的人也该知道圆月当空才是修炼的好时机，对妖物最为珍贵的宝物帝流浆也是在那一夜才会出现。这月亮还没出来1/3呢，哪有什么精华？
可是刘地早已动作飞快的窜上了屋顶，看动作的熟练程度，平时绝对没少做类似的事情。他找了一块屋脊平整的地方，稍一调整姿势就躺了下去，双手枕在身后，左腿微曲，右脚架在左腿上。倒不像是在屋顶，反而像是在海边度假晒太阳的游客。
郝眉对于机械傀儡一途是精通，对于身法只能算尚可，这房屋坡檐陡峭，郝眉试了几次都没能一下子爬上去。刘地看着看着，也终于在郝眉的怒目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稳坐钓鱼台肯定是不行的，刘地赶紧爬起来伸出手，让郝眉借力攀登。
把郝眉带到他精心挑选过的最佳位置，两人这才发现这十几米的路程，交握着的双手竟然一直没有分开。
像是意识到什么事情一样，郝眉做四顾环绕状，试图淡化有点奇怪的气氛。并没有按照刘地说的躺下赏月，而是盘腿坐下。
经过今晚的这一番动作，时间早已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夜色深浓，但是居高临下，看着东方最远处的地平线交界处，早已有微光透出。郝眉估算了一下时间又看了看手表的世界，忽然想到了一个冷笑话。
他忽然侧过半个身子对着刘地，表情严肃，目光真诚。似乎被这样不同寻常的郝眉所震慑，同时又被这样的目光看的有些莫名的燥热，刘地有些茫然，又带着些许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期待，也用右臂撑起身子，一贯没个正形的脸上竟也透出几分严肃来。
定了定神，郝眉十分认真的迎上刘地的目光，几乎是一字一顿字正腔圆的问——
“你见过凌晨四点的帝都么？”
什么鬼？
完全没有get到凌晨四点梗的刘·老人家·地纵横江湖百余年，真正做到了哥不在江湖，江湖依旧流传着哥的传说。可止小儿夜啼，可镇一方凶神。可是今天，如此花前月下，良辰美景，怀着一份莫名期待的刘地发自内心的委屈。
这、这算是什么问题？
郝眉问的一本正经，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样一个流传在网络世界的梗对于一个活了七百多年的妖物来说难道是应该储备的知识么？在他看来刘地喜欢人类的生活，平时的行为举止也几乎与人类无异。在他心里似乎从来没有很明确的将自己与刘地划出那条深深的人与妖的界限。
再加上，无论如何，曾经的KO正是眼前刘地的一部分……
这一点虽然极力想要忽视，可是郝眉还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要从刘地的点点滴滴中寻找哪怕一丝曾经属于KO的痕迹。这也正是他没有拒绝刘地邀约的原因。
接不上梗的刘地维持着姿势不动，有点愣神又无辜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好笑。
夜风微拂，几缕垂在额前的碎发在晚风的拨弄下让刘地有些难受。他又难受又委屈的直起身子，也学郝眉的姿势盘腿做好，挠了挠有些麻痒的前额。这番动作落在郝眉眼里，不知为何竟然看出几分落寞来。
这时一个想法同时闪过两个人的脑海——即便换做KO，他也是不知道的。
想想也是，像KO那样埋头干活，平日里也不怎么与人交流，沉默寡言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应该也不会整天流连于网络晓得这些带点搞笑意味的段子。
刘地仔细回忆了一下来自KO的记忆，依旧是毫无收获，于是挺直的背忽然颓了下去，略带无奈和茫然的看着郝眉，“我、我不太懂……”
说话的声音也不同于刘地平时的模样，潇洒肆意，玩世不恭。这幅模样，倒像是……KO。
刘地的双手无意识的搅动着，原本看着郝眉的视线不自然的避开，微微低着头，从来高高昂起的下巴低垂着。
看着这样的刘地，郝眉心头一松，盘踞在心头多时的一个念头烟消云散。
并不是刘地吞噬了KO。
郝眉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意识到这样的事实。
正如刘地所说，KO就是他，他就是KO。
至于两个人一体同源，性格缺南辕北辙这个事实，郝眉相信一定有原因。说到底，谁又知道这个游戏人间的地狼刘地所表现出来的性格就是真正的他，又或者说——是全部的他呢。
人类习惯于通过自己的眼睛看待世界，对于人类短暂的一生来说，妖物所经历的那些生动、丰富的生命体验，远甚于人类汲汲一生所谈论和追求的话题。弱肉强食的妖灵世界，经历过多少朝代更迭，其中的曲折与磨难人类根本无法体会。在内心涌动时，妖物并不会像人类一样向同类吐露情绪，刘地的嬉笑不恭之下又隐藏了多少不可言语的情绪与经历？
郝眉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这番结论与自信从何而来，只是想到一句很久以前宗门长辈说过的话。
生活总是在遵守能量守恒原则的。你有多少光就会有多少阴影。
只是人的这一生遇到多少光和影都不稀奇，稀奇的是无论经历什么都能够恪守本心，历经世间种种后进而生长出的、根植于心那一点，便是立世之本。
郝眉不知道刘地的立世之本到底是什么，是属于刘地的嬉笑人间，还是KO的冷眼少语？亦或者二者皆非？
就在刹那间，郝眉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从来与众不同的妖物变得让人越发看不懂了。他也并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看懂的机会，真相或许就隐藏在平日的只言片语或者举手投足之中，那都是转瞬即逝的东西。
不可多言，不欲强求，郝眉拍拍刘地的肩膀，借力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笑着将方才的话题转了回去。
“算啦，我可不想和一个老人家说冷笑话。”重点在老人家三个字上刻意加重读音，又惹得刘地一阵皱眉。
郝眉哈哈笑起来，想通一些事情后整个人也变得轻快了不少，极目远眺，就在这一会儿的时间里，东方已经露出晨曦微光。仗着目力异于常人，郝眉站在屋顶向远处看去——这就是凌晨四点的帝都啊。
依旧不忘这个梗的郝眉独自在心里默默回味。
忽然他动作一顿，按在刘地肩膀上的手一紧，刘地也紧张的站起身来看着远方。
郝眉将视线调转回来，看着刘地说，“刘地同志，恭喜你，到岗后的第一个案子来了。”
<TBC>
* 不知道关于刘地和KO性格的问题说清楚了没有，重复一万次爱与正义属于K莫，ooc都是我的锅
* 沉迷阴阳师，存稿又用完了_(:з」∠)_
* 抽到了SSR 咸鱼之王荒川(¯﹃¯)哈哈哈哈
